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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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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雲笙的回答, 文疏雨並不滿意,但她從剛剛和雲笙的對話中也知道了雲笙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人。

雲笙手裏有顧文臻親筆寫的聲明,而她手上什麽都沒有。

她根本就沒有籌碼來讓雲笙聽她的。

事不可為, 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還是那句話, 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說道:“雲笙啊,不論你能不能跟文臻成為好朋友, 阿姨都很高興,當年救了你。”

雲笙笑得很客氣:“阿姨,做好事是有福報的。”

“您看, 你當年救了我, 所以,十幾年後,我救了您的兒子。”

“其實,就相當於您救了自己的兒子, 您不用謝我的。”

文疏雨:……話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麽?

她幹笑一聲:“文臻一個人在軍總院, 我不太放心,我就先走了。”

“阿姨再見。”雲笙笑著說道。

“再見。”

文疏雨離開後,雲笙重新坐下, 她下意識往自己投放食物的地方看去,食物已經沒了,小動物們也已經離開了。

曲終人散啊!

雲笙感慨。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多年後再見到文疏雨時, 竟然會是這樣的言語交鋒!

雲笙看著前方池塘裏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就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之前親手救下了顧文臻, 把多年前的救命之恩還了。

不然,她今日根本沒有辦法應對文疏雨。

“呼~”雲笙吐出一口氣。

一瞬間,她百感交集。

不過,雲笙的感慨並沒有持續很久。

她一回到家,就被唐明麗喊去試新衣服,試化妝品。

新衣服是她的,試一下正常。

但妝容明顯不是她的啊!

這是新娘妝了吧?

還是,嗯,升級版的新娘妝吧?

雲笙:……救命!結婚的人不是她啊!

唐明麗輕拍了一下雲笙,笑罵道:“我能不知道結婚的人是你媽,我小姑子嗎?”

“是啊,那為什麽讓我來試妝啊?”雲笙看著鏡子裏的“紅屁股”不忍直視,覺得有些辣眼睛。

“舅媽,這妝,有些太濃了吧?”雲笙弱弱提出質疑。

“哎呀,我好不容易化好的,你別給我擦了!”唐明麗連忙握住雲笙要擦掉腮紅的舉動。

“我明天要給你媽化妝,這不是找你練練手嗎?”

雲笙:……咱倆還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竟然拿她練手?

“舅媽,那您練完手了?我能洗掉了嗎?”

“當然不能了!”唐明麗理直氣壯地說道,“待會兒你媽媽他們回來了,要給他們看過的。”

雲笙一臉震驚!

“給誰看?”

“你媽,你哥哥們啊,我要聽聽他們的意見。”

雲笙:……舅媽,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社死?

您這樣會失去您活潑可愛聰明乖巧的小外甥女的!

真的!

但是!

在外頭殺人不眨眼,啊呸!不是!在外頭威風凜凜,威望甚高,威懾力十足的雲笙,在唐明麗同志的堅持下,只能頂著“紅屁股”下了樓。

“噗!”搬完家具回來,又累又渴的雲嵩剛往嘴裏灌了口水呢,就見到一個大紅屁股躲躲閃閃走下了樓。

“何方妖孽!”雲嵩“噔噔噔”後退了幾步,做了個對戰的起勢,“快快現出原形!”

慢了一步,剛推門進來的三兄弟同樣一臉錯愕的看著雲笙。

雲笙一臉哀怨地看向唐明麗。

唐明麗:……

唐明麗不承認是自己手藝不行,她認定是雲嵩眼神不好,不懂得欣賞。

她抄起雞毛撣子就往雲嵩身上招呼:“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

“啊?說自己的妹妹是妖孽,還讓她現原形,你怎麽想的,啊?”

“你給我現個原形試試?”

“我把雲笙畫這麽漂亮容易嗎?啊?”

本來吧,雲棣跟雲焯還能忍住的,但聽了唐明麗的話,又看到雲笙一臉哀怨的樣子,他們就沒有忍住“噗噗”笑了出來。

倒是唐望,即使要憋出硬傷了,還是沒有笑出聲。

雲笙剛救過他的,他不能沒良心。

但是,怎麽辦呢?

大腿擰了好幾圈都要青了,他快忍不住了啊!

還有,見過雲笙這樣的後,他心裏那個實力超絕的雲笙形象就忽然間崩塌,怎麽都堆疊不起來了呢!

唐望在心裏默默懺悔。

“好啊,你們也敢笑!”

唐明麗的雞毛撣子忙碌極了,抽了這個抽那個,這個躲了打那個。

最後,看她實在是太累了,還沒有打到人,幾兄弟還貼心地湊上去讓她打了兩下出氣。

“行了,這兒沒有你們的事情了,滾滾滾!”

揍完兒子後,唐明麗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雲笙。

她笑著說道:“你哥哥們都是男人,不懂得欣賞,等你媽來了,讓她來說,噢!”

雲笙:……!

“舅媽,我想”洗臉!

“好孩子,咱們再等等啊。”

雲笙能說什麽?

她什麽都不能說。

於是,她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拿起一份報紙擋住臉,裝作非常認真地看起了報紙。

並沒有滾的四兄弟:

“噗!噗!妹妹,喝口水。”雲嵩賤兮兮地湊過來給雲笙倒了杯水。

雲笙才不搭理他,這人剛剛笑得最誇張了,這會兒還“噗”著呢。

“妹妹,吃點心。”雲焯憋得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他楞是給忍住了,討好地遞了一碟子點心過去。

雲棣做為老大要沈穩一些,此時,他也憋著笑,好心提醒雲笙:“妹妹,報紙拿倒了。”

“噗!哈哈哈!”

雲嵩和雲焯瞬間破功,唐望直接捂住自己的嘴,用盡渾身的力氣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他眼淚都要憋出來了。

雲棣忍著笑,幫雲笙把報紙正過來,眼睛都快瞇沒了。

“你們這些壞人!”雲笙幹脆破罐子破摔,把報紙扔在一邊,“笑吧笑吧,我待會兒就跟舅媽說,讓她給你們也畫一個。”

雲笙的話殺傷力太大,雲焯和雲嵩受了驚嚇,直接打起了嗝。

“你們說什麽呢?這麽熱鬧。”雲挽月開門進來,順手放下包,擡眼往沙發那邊看去。

然後,猝不及防對上了雲笙的那張臉。

雲挽月:……!

“雲笙?”她聲音都劈叉了。

不是,誰啊,這麽缺德?

給她如花似玉的女兒畫成個大紅屁股?

“誰?誰把你畫成這樣的?”

怎麽敢的啊?

雲笙沒把人掄出去嗎?

“不好看嗎?”唐明麗幽幽的聲音在雲挽月身後響起。

雲笙立刻給雲挽月使眼色。

“好看個”屁!

好懸,雲挽月在最後一個字出口之前看明白了雲笙的暗示,也聽出了問話人的聲音。

她抱歉地看了眼雲笙,然後,昧著良心誇道:“好看得,別具一格。”她艱難地找出了一個詞。

雲笙內心開始瘋狂搖頭:她的親娘誒,待會兒她的親舅媽問你喜不喜歡的時候,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啊!

她沖著雲挽月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待會兒別亂回答。

雲笙內心:親愛的媽媽,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果然,就聽唐明麗一臉“你真識貨”地問雲挽月:“那你喜歡嗎?”

“我,喜歡,嗎?”雲挽月問雲笙。

雲笙內心瘋狂搖頭,但唐明麗看著她啊,她不敢再給雲挽月使眼色了。

“我,可能,喜歡吧?”雲挽月小心著措辭,見雲笙眼裏露出驚恐的神色,立刻找補,“不過,我覺得妝有點濃。”

“對呀對呀,舅媽,我也覺得妝有點濃。”雲笙立刻附和。

“對,如果再淡一點,就很完美了。”雲挽月有些生硬地說道。

唐明麗的眼睛就向雲笙看了過來。

雲笙秒懂,雲挽月是新娘子,不能頻繁試妝。

萬一把臉擦壞了,可不行的。

但雲笙也不想試妝啊。

她真的不想頂著奇奇怪怪的妝容出現了啊。

雲笙眼珠一轉,摸著臉說道:“舅媽,我臉皮薄,一下子洗臉又上妝,臉皮會不會破啊?”

她看向雲嵩幾人,讓你們剛剛笑得這麽歡樂!

雲嵩幾人:……不!

“哥哥們剛剛一直盯著我的臉看,他們一定好奇這妝是怎麽畫的。”

雲棣幾人:……!

雲笙:……哥哥們,死道友不死貧道,上吧!

就當彩衣娛親了!

雲棣幾人:……你咋不娛?

雲笙:……我剛剛娛了!

“行了,你們不要使眼色了,雲笙說得對,女孩子的臉皮嫩,不能頻繁洗臉上妝。”

唐明麗跟挑蘿蔔一樣在自己的四個兒子的臉上看了看,最後,指著雲嵩說道:“老三,就你了,他們都長得太糙了,不吃妝。”

雲嵩十動然拒:不不不,他也長得很糙!

最後,雲嵩沒有拗過他的母上大人,被提溜上樓化妝去了。

雲笙小手一揮:三哥,再見了您嘞,好好享受吧!

她回頭看了眼劫後餘生的幾個哥哥們,呵呵兩聲,去衛生間洗臉去了。

這聲“呵呵”威懾力十足。

等雲笙洗完臉出來的時候,她的位置上被放了個薄薄的墊子,雲焯一臉討好地說道:“天冷了,拿這個墊著,坐著不冷。”

“來,妹妹,剛剛給你剝的瓜子,多吃點。”雲棣把一小碟子瓜子仁推到雲笙面前。

“剛剛那杯水涼了,我給換了杯熱乎的,妹妹,你喝。”唐望連忙把水遞給雲笙。

雲笙施施然坐下,喝了口水,又拿起小碟子,直接把裏面的瓜子仁一口氣倒進了自己的嘴裏“哢吧哢吧”嚼嚼咽下。

“哥哥們,你們玩過真心話大冒險嗎?”她問道。

三人搖頭。

“玩不?”

“不玩!”三人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舅媽!四哥說他也要化妝!”

“祖宗!我玩!我喜歡玩還不行嗎?”唐望連忙求饒。

雲笙一臉傲嬌看向另外兩個哥哥。

“我們,也喜歡玩,真的!”

然後,他們仨不出意外在游戲中輸掉了。

在雲笙問唐望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的時候,他看了兩個哥哥一眼,試探著選擇了真心話。

“四個,你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雲笙問道。

“噗!”唐望為了緩解緊張喝的那口水,全部噴了出來。

要不是雲棣動作快,拿報紙擋住,他就要被噴個滿頭滿臉了!

“我,我,我怎麽可能喜歡男人!”唐望面紅耳赤,結結巴巴解釋道,“我喜歡女人!女人!”

“好,那我們接著玩。”雲笙說道。

唐望看了眼兩個哥哥,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喜歡女人!”

兩哥哥心有戚戚焉地點頭。

因為大本營的事情圓滿落幕,唐望和唐沛都安然無恙,所以,唐望的情信可是最近雲家所有人的笑點。

雲笙這麽問,簡直精準打擊啊。

之後,雲焯輸了,他看了眼唐望,選擇了大冒險。

幾分鐘後,雲焯磨磨蹭蹭來到了做臨時化妝間用的房間門口。

“媽。”他硬著頭皮喊道。

“什麽事情?我忙著呢!”唐明麗把雲嵩臉上的腮紅拍開,“我覺得不夠紅,不夠喜慶呢。”

“嫂子,這樣挺好的。”

“是嗎?”

“是的。”

“那行,腮紅聽你的,但口紅一定要塗大紅色的,這個得聽我的!”

說完,她就拿出一管口紅,本來想直接給雲嵩抹上去的,想了想,拿了個小刷子刷出來一點給雲嵩均勻地塗上。

“你什麽事?快說!”唐明麗見雲焯還沒有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她忙著呢!

雲焯深吸一口氣,一臉從容就義地模樣,豁出臉去對他親愛的媽媽喊道:“媽!我想幫姑姑試禮服!”

唐明麗塗口紅的手一顫,小刷子一歪,口紅直接從雲嵩的嘴角勾出去,在他的側臉畫了老長一段。

咦~

雲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萬分嫌棄,他這血盆大口是要去吃小孩嗎?

雲嵩責怪地看了眼雲焯,是不是兄弟啊?他已經夠難了好伐!

見唐明麗和雲挽月都一臉震驚意外,外加看變態的眼神看他,雲焯險些繃不住。

“不,不用了。”雲挽月連忙婉拒,“禮服都是量身定做的,不用你幫忙試。”

“謝,謝謝。”

“呼!”

“不用謝,媽,姑姑,我下樓了!”

雲焯逃也似的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三人。

游戲最後一輪,雲棣輸了,他斟酌了一下,提心吊膽地選擇了真心話。

感覺,還是這個殺傷力小點。

“大哥,你第一封情書是寫給誰的?”

雲笙話落,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炯炯有神!

雲棣:……他不是很想說,但是,得願賭服輸。

“小學同桌。”他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雲焯搶答,“是你們班的班長!你的同桌!”

“哥,原來你還給她寫過情書啊!”他伸出一個大拇指,牛!

雲棣丟了把瓜子殼過去,笑罵一聲後,說道:“沒敢送出去!”

“大哥,原來你也有這麽慫的時候,哈哈哈!”唐望取笑。

兄妹幾人打鬧成了一團。

這麽一玩鬧,他們之間的生疏客氣盡消,歲月在他們之間劃下的鴻溝,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被填平了。

最後,在雲嵩洗了好幾次臉後,新娘妝終於被定下來了。

他揉著發幹的臉對雲笙說道:“妹妹,我其實臉皮也很薄的。”

“看,我臉都洗紅了。”

雲笙一把把雲嵩的腦袋推開:“那是腮紅你沒洗幹凈!”

“哈哈哈!”

雲嵩被眾人嘲笑也不惱,而是好奇問道:“二哥,你是怎麽想的?”

“怎麽忽然要幫姑姑試禮服了?”

眾人沈默一瞬。

然後,唐望拉過雲嵩,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後,雲嵩才一臉遺憾地說道:“我也想玩,我想看妹妹跳舞。”

“去你的!”雲笙扔了個金桔過去,“我可不會跳舞!”

雲家兄妹仿佛都變成了孩子,每天吵吵嚷嚷的。

但雲家的家長們見狀卻是打從心底裏歡喜。

這兄妹幾個看著就是感情很好的樣子呢!

霍北望望眼欲穿的婚禮日子終於到了。

他終於能娶到自己在心上放了很多年的人了。

雲挽月的婚禮非常考究,所有的禮儀和步驟一樣沒有少。

雲笙還跟哥哥們一起起哄去攔門,討了好幾個大紅包。

雲家的飯菜也都是硬菜,可謂賓主盡歡。

沒能到場祝賀的親朋,也都來了電話說恭喜。

一場婚禮熱熱鬧鬧的舉行完,雲挽月和霍北望也開始了自己生命的新篇章。

婚禮結束後,雲守義回了幹休所,雲平江繼續忙碌,幾個哥哥們陸陸續續回了軍營,家裏常駐的也就唐明麗和雲笙了。

看,這就是她們感情好的原因了。

唐明麗常常想,自己為什麽會偏心雲笙呢?

很簡單啊,因為她們娘倆作伴的時間長啊!

因為雲笙可人疼啊!

“雲笙啊,來,吃點餃子,純肉餡的。”唐明麗端著一碗水餃敲開書房的門。

雲笙在雲挽月婚後沒有其他的事情,就繼續研讀鬼谷絹帛。

對的,她現在已經可以相對流暢地,幾乎沒有什麽障礙地直接閱讀秘文了。

不過,她仍舊繼續把解譯出來內容記錄在筆記本裏。

沒辦法,那些絹帛都是古董,她怕頻繁的翻看,會損壞這些絹帛。

平時用的時候,她也是小心翼翼的。

在唐明麗開門進來前,她就把絹帛收進了空間裏。

“餃子好香啊。”雲笙笑著誇獎。

“是吧,你郭姨調陷那是一流的,我特意跟她學來的,快吃。”

“好。”雲笙依言接過筷子,問道,“舅媽,你吃了嗎?”

“我樓下留著呢,現在下去吃。”

“好,等我吃完了,我把碗拿下去洗。”

“行,那我吃完了,就去你郭姨家,她們都等著我去說話呢。”

“好。”

雲笙打開窗戶,讓外頭帶著涼意的空氣進來。

她吃完水餃,把碗洗幹凈後,就開始考慮試驗長壽丸藥效的事情。

她自己已經試過藥了,沒有任何參考的價值。

難道她要去買幾只小白鼠試藥?

雲笙搖頭,還是不要了。

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用小動物試藥。

說起小動物,雲笙就想起了最近自己常常在附近小公園裏餵食的流浪小動物們。

天越來越冷了,不知道它們要怎麽過冬?

想到這裏,她就坐不住了。

她不是那種很愛心泛濫的人,但明知道小動物們冬天難過,她是願意伸出援手的。

小動物們過冬,一個是住的地方,一個就是食物了。

食物,她有,住的地方麽?

雲笙站起來,找出了幾個紙箱子,又翻找出幾年前穿過的舊衣服放到紙箱子裏。

現在還不是太冷,紙箱和破衣服就夠了,等天實在冷了,她再想辦法。

她剛走到小公園固定放食物的地方,就有一只純白的小貓咪過來蹭著她的腳撒嬌。

雲笙蹲下身,和小貓咪玩了一會兒,又把食物放在地上讓它吃。

漸漸地其他的小動物也圍了過來。

她把紙箱放在隱蔽的角落裏,引導著小動物們進去。

小動物們很聰明,進出了幾次後,就知道紙箱子裏比外面溫暖,就待在裏面不出來了。

雲笙走的時候,還摸了摸那只撒嬌的小白貓。

她從前沒有見過這只小白貓,雲笙猜測,這小白貓可能是附近誰家裏養著的。

她剛剛也想過要不要直接收養這些小動物算子。

後來一想還是決定再看看。

她經常會往外跑,把自己收養的小動物們留給唐明麗來照顧很不妥。

唐明麗有她自己的生活,沒必要給人增加負擔。

她也想過把小動物們收進空間裏,然後,她想到了她滿空間的藥粉,藥材,還有藥田裏的大人參。

呃嗯……

她怕小動物被藥死了,那就不是做好事,而是作孽了。

而且,她也害怕小動物們把她的超大人參給啃了。

那她會瘋的!

好吧,說到底,還是她不夠善良,暫時只能力所能及投餵一下,或者盡可能給小動物們一些幫助了。

壓下心裏對自己淺淺的唾棄,雲笙跟小動物們說了:“明天再來看你們。”後,就走了。

第二天差不多時間,雲笙又帶著食物過來投餵。

她在經常放食物的地方等了一會兒,食物放好了,結果一只小動物也沒有過來!

這就怪了,之前她放下食物沒有多久,小動物們就會陸陸續續過來的啊。

雲笙準備去昨天放紙箱的地方看看。

一到那邊,雲笙就炸了!

她昨天放好的紙箱已經不見了。

這也就算了。

但昨天還沖她撒過嬌的小白貓此刻卻奄奄一息趴在原來放紙箱的地方!

雲笙握緊拳頭,快步上前,塞了顆人參丸進小白貓的嘴裏救急,又從布包裏拿出一方手帕,把小白貓包起來,抱在自己懷裏。

“哎!你幹什麽?”

雲笙剛站起來,就聽到了一個老大爺質問的聲音。

雲笙現在的心情可不怎麽好,她正懊惱昨天沒有把小動物們都帶走,導致現在小白貓受傷,而其他的小動物們不見了蹤影呢。

這大爺最好有事,不然,她可不會尊老愛幼!

“呦,是小同志你啊。”大爺看清楚是雲笙後,臉上的嚴肅立刻沒了,換上了一臉慈祥的笑容。

他常常看到雲笙過來投餵小動物,對雲笙的印象極好。

“我就是過來等你的。”老大爺說道。

“啊?您等我幹什麽?”雲笙不解。

“是這樣,快過冬了,我把幾個小動物領我家裏去了,我過來等你是想跟你說一聲,免得你擔心。”

“對了,那紙箱子也是我拿走的,直接給它們做了窩,省的我另外準備了。”

說著話,之前經常被雲笙投餵的一條流浪狗就跑過來在大爺的腳邊打轉,明顯很歡樂的樣子。

見狀,雲笙就放下了心。

她示意了一下懷裏的小白貓:“老爺子,那些小動物有您費心真好。”

“這小白貓受傷了,我打算帶它去救治一下。”

“這貓,你估計不能直接帶走。”老大爺看了眼小白貓說道。

“為什麽?”

“這是有人養著的。”老爺子看著氣息微弱的小白貓,輕輕說了句,“作孽。”

他對雲笙說道:“養它的人家很難纏。”

老大爺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小同志,你要是願意養它,我試著幫你要去,你要只是圖個新鮮,就把它給我吧。”

雲笙考慮了一下,終於沒有把小白貓交出去。

她雖然不懂獸醫之道,但這小白貓吃了人參丸後,並沒有很大的起色。

它在她懷裏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她這個時候把小白貓交出去,就等於是放棄了小白貓的小命。

她於心不忍。

“大爺,我養它吧。”雲笙說道。

那麽多的小動物,她力有不逮,但只是一只小貓咪,還是可以的,大不了她去哪裏都帶著就是了。

“行,那我領你去跟貓主人要去。”

“大爺,能等等再去嗎?”雲笙說道,“這小貓咪眼看就不行了,我想先救它。”

“救什麽救!”一道略尖利的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是我家的貓,你還給我!”

“老蒜頭,這貓都要被你孫子弄死了,你帶回去幹什麽?”

“倒不如讓這小同志帶去醫治,興許還能把命保住!”

“那不行,這貓是我家的,就是死也得死我家裏!”

“你積點德吧!”

那老蒜頭沖著大爺翻了個白眼,很兇地對雲笙說道:“小女娃,快把我家的貓還來!”

雲笙從布包裏拿出一塊錢遞給老蒜頭:“這小貓我買下來。”

見狀,老蒜頭眼珠一轉,說道:“這小貓是純白的,我抓,買的時候可貴呢,一塊不夠,起碼十塊!”

“老蒜頭!你見好就收得了,這小白貓是你不知道從哪裏抓來給你孫子玩的,根本不是買來的!”

“小女娃,一口價,你要,給十塊錢,這貓就歸你。”

“你要是不舍得十塊錢,那就把貓還我。”

雲笙看了眼老蒜頭,蹲下身子,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捏在手裏。

老蒜頭就看著那塊石頭在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女娃手裏漸漸變成了粉末,一點點撒到地上。

他的腿有些軟。

“就一塊錢,要不要?”

“要要要!這小白貓歸你了!”老蒜頭接過錢後,用跟他年齡不相符的速度迅速離開。

“唉~小同志,你虧了,這小白貓不值錢。”

雲笙笑笑,她只是想名正言順把小白貓留在身邊罷了。

剛剛那老蒜頭接錢的時候,她在對方的手上撒了些疼痛粉,夠那老蒜頭疼幾天的了。

“大爺,謝謝您,我先走了,我要給這小白貓治傷去。”

“好,你去吧,那些小動物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哎,謝謝大爺。”

雲笙對著老大爺道完謝後,就抱著小白貓快速離開了。

她來到沒人的地方,直接進了空間。

她晚了一步,小白貓的肚子已經沒有了起伏。

雲笙很懊惱,早知道剛剛就不跟那個老蒜頭墨跡了。

隨後,她想想不甘心,想著要麽死馬當活馬醫,拿出一枚長壽丸塞進了小白貓的嘴裏。

然後,她用後世學來的方法開始按壓小白貓的胸口。

她才按了沒幾下,小白貓的肚子就有了起伏。

雲笙眼睛雪亮!

是長壽丸的效果!

她可不覺得自己剛剛一點都不專業的按壓能把小白貓小命按回來!

“小白貓,還好你活了,不然,我得內疚死。”雲笙輕輕摸了摸呼吸漸漸平穩的小白貓,笑著說道。

“以後,你就跟我過吧,我叫你小白,好不好啊?”雲笙說道。

等小白的情況穩定後,雲笙就帶著它出了空間,往家裏走去。

“呦,怎麽抱了個小貓崽子回來?”唐明麗見雲笙抱著小白進門,好奇問道。

雲笙就把剛剛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然後,她問道:“舅媽,我能在家裏養它嗎”

“當然能啊。”唐明麗立刻答應,“可憐見的,這麽小的貓崽子,那喪良心的怎麽下得了手的噢。”

“剛好,我在燉魚湯,還沒有放鹽,我給它盛一些過來。”

“謝謝舅媽。”雲笙說道。

“謝什麽,咱家養個小貓崽又不是養不起。”唐明麗樂呵呵找了個不用的碗出來洗幹凈,舀了碗魚湯涼在窗臺上。

然後,她又拿出個手柄壞掉的小水桶,接了桶水後,端到雲笙面前:“你給小貓崽清理一下,拿濕帕子擦擦,別弄太濕,免得小貓崽不舒服。”

“好。”

等雲笙幫小白清理幹凈毛毛,魚湯也涼了。

雲笙就餵給小白吃。

好在,小白的胃口還不錯,吃得挺香的。

之後,小白就成了雲家的新成員。

它最粘雲笙,對唐明麗也很友好,但對其他的人,則會奶兇奶兇地嗷嗷叫。

“嘿,小東西,再兇一個試試?”雲平江在家的時候最愛逗小白,“再兇,看我下次還給你釣魚去不?”

“嗷嗚~”小白伸出爪子作勢要撓雲平江,但它伸出去就是小肉掌,小爪子收得牢牢的,一點沒有露出來。

它聰明著呢,兇歸兇,但不能傷了家裏人。

“這小東西,真讓人稀罕。”雲平江知道小白不喜歡除了雲笙之外的人抱它,就隨手從雞毛撣子上扯下來一根雞毛逗著小家夥。

那雞毛撣子都快被他給扯禿了。

雲笙有了小白,生活也多了很多樂趣。

然後,小白又間接證明了她的長壽丸是有效果的,能救貓命的,絕對無毒的!

就是還是不知道具體的藥效。

唉~

雲笙輕輕嘆氣,吸了吸小白軟軟的肚子,得想辦法確定藥性啊。

這天,雲笙正在書房裏擼貓,外加解譯記錄絹帛的內容。

大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雲笙就抱著小白去接電話。

“餵?”

“雲笙,我是段柏,石霜有聯系過你嗎?”

“石霜?她不是跟你去老家了嗎?”

“她,跟我媽之間磨合得不好,早我一步回京城了。”

“我現在就在她原來住過的招待所給你打的電話,裏面的工作人員說石霜沒有回來過。”

“她沒有聯系過我。”雲笙臉上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石霜如果回到了京城不會不聯系她。

所以,要麽石霜在離開段柏家裏後,沒有立刻返回京城,要麽,她出事了!

顯然,電話那頭的段柏也是這麽想的。

石霜是成年人,還是個武力值不低的成年人,雲笙沒有辦法說出指責段柏沒有一路護送著石霜回京城的話。

但她對段柏的態度到底冷淡了很多。

“先假設石霜從你家出來後,就直奔的火車站。”雲笙說道,“你照著這個時間去打聽火車什麽時候到的京城火車站。”

“還有這之後的幾列火車,你最好也打聽一下。”

“好,我馬上打聽。”

“那我等你電話。”

掛了電話後,雲笙順了順小白的毛毛,心裏有些擔心石霜。

石霜孤身一人,她都不知道要去哪裏,去跟誰打聽她的下落。

雲笙坐在電話機旁邊等著段柏的電話,同時在想著石霜到底是出事了,還是中途有事下了火車。

依她對石霜的了解,她從段柏家裏離開後,大概率是直接去的火車站,而不會留在原地等著段柏來哄人。

那麽,石霜到底去了哪裏?

沒過多久,段柏就打電話過來了。

“怎麽樣?有打聽到什麽嗎?”雲笙問道。

“石霜離開我老家,到我踏上北上的火車的中間這段時間裏,就只有一輛火車是開來京城的。”

“如果石霜已經離開了我老家那裏,那肯定早就到京城很久了。”

“她從你家裏離開後,你們就沒有再聯系過了嗎?”雲笙問道。

段柏慚愧說道:“是的。”

“我知道了,你把她可能坐的火車的車次號告訴我。”

雲笙從空間裏拿出紙筆把段柏告訴她的數字記錄下來。

“我知道了,就這樣,再見!”雲笙不等段柏反應過來,就掛了電話。

她對小白說道:“小白啊,陪姐姐去一趟火車站,我們去打聽一下姐姐朋友的消息啊。”

說完,她就抱著小白上了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雲笙偶爾會帶著小白進空間的緣故,還是長壽丸裏天材地寶的加成,小白很有靈性。

雲笙常常會覺得它是能聽得懂她說話的。

有了小白後,雲笙感覺自己話都多了很多。

把小白放到副駕駛座上,雲笙交待小白不準動,小白就真的一動不動站在副駕駛座上,仿佛是個即將出征的小將軍。

段柏掛了電話,支付了電話費用,跟招待所工作人員道了聲謝後,就準備開車去火車站尋人。

雲笙到了京城火車站後,直接去乘警室問石霜所在的列車是不是一路都是正常行駛的?

中途有沒有發生過什麽意外的狀況?

乘警一開始根本就不理會雲笙。

等雲笙自報家門,扯出了雲家的大旗,他們才開始認真恭敬地回答她的問題。

“那列火車沒有什麽大的意外情況,倒是中途的時候有個小偷偷了一個年輕人的背包被抓住了。”

“但那只是一起很簡單的摩擦,乘警很快就解決了問題。”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是在哪個站點附近的?”雲笙問道。

“我查一下記錄,請等一下。”

“好的,多謝。”

沒多久,乘警就拿著一本厚厚的記錄本出來,他邊翻開邊對雲笙說道:“那列火車後來正常行駛,正常到站的。”

“有了,這列火車不是直達,在雲省那邊繞了個路,騷動就是在那附近發生的。”乘警說道。

“謝謝,麻煩你了。”雲笙說完,就開車回了家。

石霜是她一手從黑暗中拉出來的,雲省那邊又接壤金三角,雲笙有些擔心,石霜一直沒有回來,會不會跟那些有關系?

想了想,雲笙還是決定跑一趟雲省。

回到房間,她拿出小行李箱,整理了幾件日常穿的衣服就提著行李箱下了樓。

“舅媽,我去一趟雲省。”雲笙對疑惑看過來的唐明麗說道。

“怎麽突然要去雲省了,出什麽事情了嗎?”唐明麗放下手裏在織的毛線,問道。

“是石霜,段柏打電話過來,說她可能失蹤了。”

“又是失蹤?”唐明麗脫口而出,然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意思是,石霜不是挺厲害的嗎?她怎麽也失蹤了?”

“所以,你這是要去找她啊?”

見雲笙點頭,唐明麗臉上就有些不太好看:“怎麽感覺你身邊的人只要出事了,都得你去救人滅火似的?”

雲笙“噗嗤”一笑,放下行李,挽上唐明麗的胳膊:“石霜救過媽媽,我跟她又並肩作戰過,她出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吶。”

“那她是在雲省失蹤的嗎?”

雲笙搖頭:“不確定呢。”

“舅媽,石霜失蹤跟四哥不一樣,他那邊至少還有個大概的路線。”

她扶著唐明麗坐下,然後繼續說道:“石霜的話,她如果真的失蹤,那就只能用石沈大海來形容了。”

“怎麽說?”

“您看啊,石霜如果回京城了,那一定會跟我聯系,這個沒異議的吧?”

唐明麗就點頭:“那肯定的啊,她離開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對,所以,她極大的概率是還沒有回京城。”

“但比他晚出發的段柏卻已經回到京城幾天了。”

“回到京城幾天了,這個時候才給你打電話說石霜的事情?”唐明麗聞言,眉頭就擰了起來。

她挪了下身體,側身面對雲笙:“我記得,石霜就是跟他回的他老家吧?”

“對。”

“那他把人帶出去後就撒手了?讓人家女同志自己回來了?”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就算石霜本身能打,那也不是他放任人家獨自上路的理由啊。”

雲笙點點頭,沒有為段柏開脫。

這事,確實是他不地道。

不過,她還是說了句:“他估計也沒有想到石霜會失蹤吧。”

“也是,誰能想到呢。”

“行了,那你去吧,雲省那邊情況比較覆雜,你一定要小心啊。”唐明麗叮囑。

“舅媽你放心。”雲笙把頭靠在唐明麗肩膀上,“您知道的,我本來就愛到處走走,您就當我出去旅行了唄。”

雲笙的話把唐明麗逗笑了:“你啊。”

“對了,小白是留在家裏吧?你出門在外照顧它也不方便。”

雲笙猶豫了一下,她其實挺喜歡小白陪著自己的。

“我問問它吧。”雲笙說道。

唐明麗:……?

雲笙來到車邊,打開副駕駛的門,問小白:“小白,我要出門,你是留在家裏還是跟我一起走啊?”

“它哪裏會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舅媽,小白很聰明的,它知道的。”雲笙有親媽眼,覺得小白的智力很高。

“嗷~”小白原本是站著的,嗷完後,直接就坐了下來。

雲笙樂了:“舅媽,小白要跟我一起去噢。”

唐明麗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雲笙難得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她說道:“隨你們,不過,你得看好小白,別讓它亂跑。”

接下來,唐明麗又叮囑了幾句小白的事情,就放行了。

她其實不太讚成雲笙帶著小白的,這對雲笙來說會多很多麻煩事,對小白來說也不是很安全。

但是,看雲笙那興興頭頭的樣子,又看小白賴在車上不肯下來,就隨她們吧。

反正,雲笙做事有分寸,她敢帶上小白,就一定是有餘力照顧的。

雲笙當然有餘力啦。

她之前帶小白進過空間好幾次了,她發現小白很聰明,進了空間後,根本不往她堆放著藥粉的地方去。

當然了,它也不往藥田裏去。

它就找個離空間玉盆不遠不近的地方靜靜窩著,乖得很。

當然了,雲笙從來沒有把小白單獨放在空間過。

只是出門在外,真的不方便的時候,把小白短暫地放進空間裏,她還是不太擔心的。

封辭不在京城,高雙全忙著結婚的事情,石霜在京城又只有雲笙這個朋友,段柏沒有頭緒下,就想找雲笙商量。

結果,到了雲家之後,唐明麗告訴他,雲笙早就出發去雲省找人去了。

段柏謝過唐明麗後,就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也要去一趟雲省。

他回到自己的住處,空坐了一會兒後,把從行李箱裏拿出來的幾件衣服又塞了回去。

他決定還是跑一趟雲省,石霜是他帶出去的,他有責任也有義務把人找回來。

“鈴鈴鈴~”

他剛打開門,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放下行李,接起電話。

“餵。”

“爸,您說什麽?媽在來京城的火車上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好,我知道,我在京城等著。”

“您放心吧,我會算著時間去接的。”

“好的,等接到了人,我就給您去個消息。”

掛了電話後,段柏苦笑了聲。

他媽是真的不喜歡石霜,這會兒竟然帶著她相中的女孩一起過來了京城,還是先斬後奏,人都上火車好幾天了,才讓他爸通知他。

他媽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他不能不管。

段柏用力抹了把臉,好了,雲省他是去不了了。

好在雲笙已經趕過去了,如果石霜真的在雲省的話,雲笙一定能把人帶回來。

雖然這麽想著,但他心裏還是不太好受,還有些說不出的煩悶。

他也沒有想到,他媽竟然直接把人家大姑娘領了過來。

雲笙可不知道段柏的兩難,就算知道了,也只會無語。

他不跟家裏人溝通好,把石霜的大致情況跟家裏人說,就急吼吼把人往家裏領。

然後,他家裏人不接受石霜,他又讓石霜一個人北上。

結果石霜失蹤了。

現在,他老娘又給他出了個難題。

那他就受著唄。

路上有小白作伴,雲笙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從前趕路開車時的單調煩悶瞬間沒有了。

無人的山道上,雲笙還會邊開車邊跟小白聊天。

雲省一處狹小破舊的民房裏,石霜略有些粗暴地給躺在地上的駱興業換了紗布。

換好紗布後,她隨手把破棉被蓋在男人身上,就罵罵咧咧去洗紗布去了。

她就知道好人不好做!

時間轉到她幫駱興業絆倒小偷,駱興業給她打飯感謝之後。

石霜覺得駱興業挺會選的,他買的幾個菜味道都非常不錯。

人吃的盡興,心情就會好,心情一好,看駱興業就更加順眼了。

於是,在雲省站火車停站,她下火車透氣的時候,看到有人想對駱興業不利,就想也不想出手幫忙了。

對方人很多,也很謹慎,出手都是偷偷摸摸的,冷不丁就拿刀捅過來了。

石霜帶著駱興業躲刀,又要避開人群,躲著躲著,就離火車遠了。

然後,火車開走了,她跟駱興業都沒能上火車。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火車離開後,追殺駱興業的人並沒有放棄。

而駱興業看著人高馬大,卻是個菜雞。

石霜帶著人一路躲避,最後,駱興業還是被砍傷了。

好了,她現在不僅要防備著隨時會出現的敵人,還得照顧傷員了!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呦,你醒了啊。”聽到動靜,石霜轉頭看著撐起身子坐起來的駱興業,說道。

“石霜同志,給你添麻煩了。”駱興業苦笑一聲,“我已經盡量低調,獨自出行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你偷人家東西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駱興業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研究出一種化學試劑能夠最低程度的降低物體與物體之間的摩擦力。”

“這個試劑能廣泛應用到各行各業,尤其是軍事……”

“停!”石霜叫停了說起專業知識滔滔不絕的駱興業,“你說的那些我聽不懂。”

但她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你原本是要去哪裏的?京城嗎?”

駱興業點頭:“對,科研院那邊應該會需要我的發現,我這回就是帶著我的論文和成品試劑北上的。”

石霜看向他就算昏迷了也一直緊緊抱在懷裏的背包。

“對,論文和試劑都在包裏。”駱興業很擅長察言觀色,他見石霜盯著背包,直接坐實了她的猜測。

石霜:……這玩意兒都引起別人對他的追殺了,他就這麽告訴她,真的好嗎?

石霜默默移開視線。

“那些追殺你的是什麽人?”

“人太多了,我對付不了。”她現在可不能隨便殺人的,不然,會給雲笙添麻煩的。

“我明天想辦法去報公安,向他們求助吧。”石霜自顧自往下說,“到時候,我們就能安全了。”

“不能報公安!”駱興業說道。

石霜眼神一凝,懷疑地往駱興業看去。

不報公安?

莫非,駱興業說的話是假的?

他才是壞的那個?

“我繼母的弟弟認識公安。”

石霜看著駱興業,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駱興業也看著她,他認為石霜應該能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石霜表示不懂,駱興業家裏人認識公安不是件好事嗎?

“那不是更應該去報公安了嗎?朝中有人好辦事啊。”石霜高興地說道,“沒準咱們還能借借勢呢。”

駱興業:……他的重點是繼母啊繼母!

駱興業當然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繼母都是壞人,但他的繼母是啊!

這次的暗殺百分百是她指使人幹的!

他緊了緊手裏的背包,看著石霜,說道:“我繼母不是好人。”

石霜:……

石霜後知後覺明白了駱興業不敢報公安的原因。

這她心裏就不高興了。

“你不會以為公安同志會為了私人交情公私不分吧?”

駱興業不語。

沈默代表默認。

“嘿!我跟你說,你要這樣認為的話,我可走了啊。”

石霜跟著雲笙接觸過軍人和公安,他們都是好人!

他們或許會因為對方是熟人,權限範圍內開個小綠燈。

但要讓石霜相信他們會因私忘公,縱容人追殺駱興業,那她是一百個一萬個不相信的。

這也就是駱興業那後舅舅幹壞事沒有被查出來吧?

要是被查了,保不齊第一個要抓他後舅舅正法的就是他後舅舅的公安朋友。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並且一再強調公安同志都是可以信任和依賴的。

可是,“我繼母從前一直威脅我,說她有人脈可以搞我。”

他是個理科大直男的腦子啊,這麽會察言觀色都是他繼母逼的啊。

“她說了你就信了啊。”石霜無語,“那她有沒有用她的所謂人脈搞過你啊?”

駱興業點頭:“有。”

“她一直威脅我不能跟她親兒子爭老頭子的關註,爭老頭子的人脈,以後老頭子死了,她也不準我覬覦老頭子的遺產。”

“我年紀小的時候反抗過,被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抓走關了小黑屋,老頭子屁都沒有放一個。”

“那你有註意他們的制服上有沒有編號什麽的?”石霜問道,她可是知道穿制服的不代表就一定是公職人員的。

“這?”駱興業仔仔細細回憶了一下當初的場景,然後,他搖頭:“沒有,他們就是一身綠色,還帶著武器。”

“他們很強勢,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抓走了。”

“那你家裏人就幹看著?”事實歪了下話題。

駱興業:……對,都幹看著,他就是這麽的不招人待見!

“嘖,你爹是親生的吧?”

“這?我倆長得挺像的,應該是親的吧。”

“那就是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啊。”

“不知道,他從小就把我扔給了繼母,繼母說什麽就是什麽。”

“但是,在他發現我研究出了試劑後,又很高興欣慰的樣子,說我光宗耀祖了,說等他死了後,要把整個駱家交給我。”

“然後你繼母就派人追殺你?”石霜接話道。

“不對啊,現在又不是舊社會,你繼母能有這麽大的能耐?”

“你繼母是什麽人啊?”

“你家有很多家產嗎?”

“那更不對了,地主富農啥的,不存在的啊。”

“我們家,略有些家底,我家老頭子在地方上有些勢力。”駱興業躲閃著石霜的目光說道。

“原來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啊!”

“失敬失敬!”石霜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駱興業直覺不好,接下來石霜肯定要說跟他分道揚鑣的事情了。

他這小身板可躲不過那麽多的追殺,他連忙在石霜開口前說道:“我們明天就去報公安!”

他露出個討好的笑容:“你說的對,我相信你。”

石霜噎了一下。

行吧,如果駱興業說的是真的,那試劑真的這麽厲害的話,她就直接把人領到雲笙面前去,讓雲笙把人上交華國。

這樣的話,沒準還能給雲笙補點功勳。

這麽一想,石霜就不再說什麽了,她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找了個地方靠著睡了過去。

一切等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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